鲁甸:分享在龙头山的日与汗 在葫芦桥的夜与泪(2)

2014-11-25 16:10   《广州社工》 投搞 打印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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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0月16日举行的“鲁甸社会工作支援团广东服务队广州分队服务行动分享会”上队员们与参会者畅谈支援工作的酸甜苦辣,一线工作中的独特体会以及对未来社工参与灾后救助的构想建议。现场有铿锵,有泪花,有笑声……有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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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秋萍:我和我的大小“苹果”们

我们期望安置区的居民可以在龙头山镇国庆节晚会的舞台上一展风采。经过“葫芦桥好声音”、居民报名、社工推荐最后确定两个节目:葫芦娃的舞蹈“小苹果”、二胡、电子琴混搭的“北京的金山上”。

关于表演,对我而言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先是一知半解地学了“小苹果”,而为不影响“葫芦娃”学习,和他们的父母沟通获得晚上一个小时的时间;鼓励内向的他们坚持排练;协调他们之间因为排练而产生的冲突;为了一个平整的场地跑到医院借场地……偶尔会遭到他们的质疑:“苹果姐姐,这个动作是这样的”、“苹果姐姐,我觉得队伍应该这样排的”。有时候,没齐人,拿着手电筒从一片区到三片区一家一家的“捉”人。

“北京的金山上”排练也特别坎坷,社区内有几个喜欢电子琴和二胡的大叔,想把他们排成一个节目,于是开始了艰巨的整合之路。首先是合音问题,电子琴的两个大叔因为喜欢而练,对于乐谱一窍不通,合奏的时候或者快慢不齐、或者节拍不够,负责的社工只能打着节拍,一步一步地练;其次是时间问题,电子琴杨叔家山上有花椒,每天都要去采,晚上才回来。为了配合排练时间,他晚上回来晚的时候没来得及吃饭就开始排练了。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是结果却出乎意外,“小苹果”都上台表演了,舞蹈动作很整齐;“北京的金山上”顺利上台演出,阳叔特意穿上了自己的小马褂、陈姨穿上了漂亮乐器、唱歌配合默契。

冯丹玲:没有太多的眼泪,却收获了温暖和希望

一直没有去过云南,因为在我的规划里,美丽浪漫的云南,是我要带着爱人一起去的。而9月15日首赴云南,身份却是鲁甸社会工作支援团广东服务队广州分队的队员

我们的驻点在龙头山镇的葫芦桥社区,第一次和队友去帐篷做探访和调研,有点紧张,但是在这里,他们很快的接纳了我们,没有在之前我想象中的悲伤,他们都很乐观,总是微笑面对,热情相待,他们不索求不悲情。

一天,在地震中手臂受伤,处于休学疗养阶段的杨同学来到了我们的驻点。问我晚上是不是播《唐山大地震》,他激动地说:“这里很多小朋友和大人都知道这个电影,也都很想看,我在我姑姑家看过一段,地震的时候那个妈妈只能救一个孩子,最后他救了儿子,放弃了女儿……”我佩服他们能够用这么乐观地面对灾难。最后电影还是没播,因为我们还没有信心去揭开他们的伤痛,这是我们不能承担的风险。

归来,同事们让我分享在灾区的7天,我回想除了两次哽咽之外,没有太多泪水。两次的哽咽,一次是刚到葫芦桥,看到一位80几岁的老奶奶自己一个人乐呵呵的在帐篷里吃饭时。另外一次是阳叔拉着我的手和我们告别时。也许我们能够带给他们的只有笑脸和生机,但是他们带给我的却是深刻的温暖和美好的希望。之前我总是说,作为社工我们要做一个价值观上、态度上和行动力上强势的人,但是,在这里,我觉得作为社工我们更需要有纯粹的力量和简单的美好。

陈翠莹:像小铃一样一点点成长

第一次见小铃是在中秋节那天,她和她姐姐都是“葫芦娃”志愿者成员。那时候的她总爱躲在姐姐的身后,和她说话,也要蹲在她身旁才能听清。后来,从一位老师那里了解到。小铃曾是一个很活泼乖巧的女孩。但在地震受伤后就变得有些胆怯沉默。回到学校,见到老师也不会主动打招呼,有一次见到老师,直接抱着老师哭了。听完她的故事,我们当时也沉默了。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让我很意外,听说她要和一个小男孩担任葫芦桥大舞台的主持。开始前,我们的队员让两位小主持一起讨论主持稿,整个讨论过程几乎是小男孩占上风。后来,我有意把报节目的机会更多地让给小铃。我发现,次数越来越多,她的肢体、语言表达越来越自然。我知道,那是因为场上观众的掌声给了她很大的鼓励。

第三次见到她,是在葫芦桥电影院。她和她奶奶一起过来观看电影。她时不时就会在奶奶耳边说话,然后祖孙俩一起笑得很开心,我想应该是在给奶奶解说电影情节吧。结束后,我过去跟她们聊天,向奶奶表扬那天小铃当小主持的事。奶奶听完后,摸了摸小铃的头,笑得很欣慰。

第四次见她是在葫芦桥茶馆。那天,我带着一大群孩子围着桌子聊天。我提出“说说曾发生在你们身上的趣事”这个话题。当小铃说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角都是带有笑意的,我想,活泼的小铃应该回来了。

其实,我们往往会迷茫,我们能带给灾区居民什么帮助。我想,也许就像小铃一样,一点点改变,一点点成长,那就够了。

韩淑坤:唯有队友忘不了

在鲁甸的近一个月的服务不如说是体验生活吧,当然还有队友们给我的触动。

和我同去鲁甸的十几位队员,在此次服务中又是“建筑工”,又是“电工”,又是“厨师”,又是晚会的“导演”,又是编排节目的“导师”,又是“歌手”……社工百变的形象在这次服务中一下子呈现出来了。只是该如何说起呢?是我们在此次服务过程中的每一个交叉点,还是在服务中你们照亮了我思路的瞬间。其实内心中有特别多的感谢,从事社工已经五年了,似乎在这道路上眼前的一片是模糊的,未来更是找不到方向了。而这个团队让我重新找到了做社工的意义。

其实,我们基本只是初识的一群社工,共同的抱负,共同的目标让我们一同踏进此次的征途。所以即便每晚服务到十点,但是我们依然兴致勃勃、无拘束的畅谈工作想法到半夜,我们希望在我们不到一个月的服务时间里能够解决村民更多的问题。

灾区的昼夜温差大,工作居住环境差,而且工作强度高,并非我们的体质底子好,只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在这个服务的时间不多,所以竭尽自己所能,顾不上温度和风度。我们队友们都曾过生病,感冒发烧了,吃片感冒药,休息两个小时就继续回到帐篷工作;感冒喉痛发炎得话都快讲不出了,在活动中,多喝几口水,清清嗓子便大声呼喊着前来的村民注意现场的秩序;组织体谅我们,安排我们相继到县城区轮休一天,但队友们晚上坐近一个小时的农村客运一路颠簸的到县城,把到县城采购物资当做休息,没到半天便又坐车回到安置区,继续服务。队友们的敬业教我如何不感动。

在本次服务中最难以克服的应该是语言了,当我面对当地七八十岁的长者在沟通上一筹莫展时,你们鼓励我,让我丢掉自己的语言包袱,用心去沟通。当我面对精神障碍患者不知如何着手时,你们提醒我,一步一步去整理个案,找出解决的思路和资源。让我获得了在社区工作中遗忘多时的成就感。

陈忠华:自我封闭要不得

灾害社会工作有几个关键词,一个是坦诚开放与合作,另一个是多元参与和实践平台。合作不是简单的彼此信息的交换,更需要有坦诚与开放的态度,否则形式大过于内容。自我封闭必然导致组织和个人的落后。况且目前无论是政府还是公益基金会在投入救灾服务资源上远没有达到稀缺不足或者需要公益组织抢蛋糕的程度,而且从公益组织本身来看,远没有所谓的专利需要提防被窃取。因此,一旦投身于灾区开展相关服务,就应该能够秉持一颗开放与学习的心态,在协同合作中服务社群与提升自我!

灾害社会工作服务的主体是社会工作者,但是灾害社区服务的主体却是多元化的,有扎根本土的社会爱心人士、公益组织,也有不远千里支援的其他公益团队或组织,在服务过程中大家会面对相同的困境和问题,需要彼此之间的合作与支持,合作的前提是自我的开放与分享。此次鲁甸社会工作支援团不仅仅是有广东社工,还有上海、北京、四川、云南和广西的社工以及其他40多家公益组织,仅仅在龙头山镇就有北京、上海和广东社工以及20余家公益组织,在面对这么一个多元化的社区服务群体,如果不能够真正形成合力,对于居民是一种面对割裂服务的痛。一些老人家一天里或许会面临来自不同组织的人的探访,而一些未曾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探访者或许会触犯老人心里的痛苦点,导致情绪的反复,影响其生活。因此,我建议能够充分发挥不同公益组织的优势,在灾区能够形成一个非正式的公益组织联盟,通过这一平台协调各个公益组织服务的重点内容和分享其服务经验,做到服务的组织多元化,社区居民接收到的服务却是有系统的。

正是在这样的理念的要求下,我们能够不断的开放自己,走出区域的壁垒,将服务经验与服务思考与其他公益组织分享,同时向其他公益组织学习,因为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让灾区居民能够过上理想的生活。

(本文摘自《广州社工》第9期07版、第11期0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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